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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誤會集】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

張慶祥 講師

【誤會集】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

這句“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”與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一樣,都是令女性朋友們恨得牙癢癢的句子,這是人們對於儒學另一個天大的誤會,就讓我再度鼓動簧舌,為古人洗刷一下冤屈吧!

每當同學們問到這問題時,我總是反問他們:「此句話的重點就在一個『養』字,你知道這句話的『養』字究竟是養什麼嗎?」每次他們被我一問就又愣住了!其實這養字並非指「教養」或「養育」的養,而是指孟子所說的:「我善養吾浩然之氣!」的養,是「養氣」的意思!

我先說說小人為什麼難以養出一股浩然之氣來,古代的「小人」不一定指會害人的人,而是指在日常生活中是凡事看得膚淺的人、看不遠、本末倒置的人。為什麼小人很難養出一股浩然之氣呢?因他常常是計較滿腔,情緒動盪不止,作息日夜顛倒錯亂無節,這些都是容易散失精氣神的習慣,因此勢必難以養出一股浩然充沛的精氣!

試想,現今社會人士,生活作習錯亂無節,把自己的精神弄得睡到十點都還睡不飽,整天昏昏沉沉精神不繼,要不就是這裡病、那裡病。我們只顧縱於聲色,連自己的精氣神都養不好,還自以為聰明,這不正是古人眼中的「小人」嗎?自謙為沒有掌握好根本的小人物,看清自己難以養氣的缺失,這才有進步的空間,不是很好嗎?

孔子之所以點出這個要害,並非要放棄小人的意思,而是要眾生們知道自己的習性已經本末倒置,好重新調整作息,以便養好一身精氣神。也是要善人君子們多多體恤小人的無知,給予必要的誘導與協助的意思。

這句話另有一個言外之意,是說如果一個小人,有朝一日能夠浪子回頭金不換,徹底的一改前非,最後竟然被他養起了一股浩然之氣來,這個「小人」的勇氣與智慧,反而比我們這些自認為正常的人還可更敬的呢!這就好比有人說「一個曾走入迷途的人要有高的成就是很困難的!」您認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,是在歧視他們呢?還是在勉勵讚美他們呢?我想應該是後者吧!

那麼女子為什麼比較難養出一股浩然之氣呢?因為成功男人背後的那個女人,整天要為家庭煮飯、洗衣、打掃、料理一切家務,還要替家族傳宗接代生小孩,生一個小孩氣血大虧一次、生兩個氣血大虧兩次,接著還要餵奶、把屎把尿的辛勞,加上女人屬陰,陽氣較弱,情緒較多,每個月氣血還要再虧一次,因此培養充沛的氣相形困難。相反的,男人先天本來屬陽,精力較足,情緒較少,雜事也少,比起女人來說,可容易蓄養得多了。

身為女人在家庭中非常辛苦,加上先天體質不同,陽氣沒有男人那麼容易培養,既使努力靜坐了很長一段時間,裡面的氣還只是絲絲若存。因此「女子難養」的大意是鼓勵,一個女子在條件這麼懸殊的情況下,更應該要好好的養氣,男人也應該給他更多的體恤。若是還被這名弱女子養起一股浩然之氣來的話,那真是更值得我們欽佩的!好比有人說:「一個柔弱的人要有高的成就是很困難的!」您認為這句話的言外之意,是在歧視他們呢?還是在勉勵、讚美他們呢?我想應該也是後者吧!

因此可知,孔夫子所說的這句話,實在是勉勵、褒獎這兩種人奮發向上的精神難得,叫他們更要提起滿腔的豪情去突破困境,也叫善人君子們多多體恤他們的困境,時時給予適當的幫助,而不是貶抑他們,或是要他們自暴自棄的意思。

讀聖賢書有時要品味「言外之意」,才不會錯失聖賢真正的苦心。希望炎黃子孫能用更正見的眼光,看待中華民族老祖宗的智慧與胸襟。

而本句在論語的全文是:唯女子與小人,為難養也!近之則不孫,遠之則怨。」為什麼要加上「近之則不遜,遠之則怨」呢?茲敘述如下:

女子的缺點是情緒多,這與體質有關,例如月事前大略都比較浮躁,情緒多起伏則容易耗散精氣神,故不利養氣。但這不表示女人百分之百都如此,只是描述一個概略的現象而已,例外的情況當然也多得是。小人的特徵則是嗜慾多、得失多、是非多,這則是小人的通象,幾乎都如此,若非如此,也不會稱為「小人」了。

「近」類似被採用的意思,「遠」類似不被採用的意思。「不遜」是不謙遜,也是驕傲愩高,凡事要高高在上之意。小人有才一但被重用之後,很快就漸漸驕傲愩高起來,懂不懂都想要指揮,一幅頤指氣使的樣子,不論對上對下,處處都要表現出沒有他就不行了的傲氣。

「怨」是常發出不平的怨言,好像所有好的名聲地位都應該歸屬給他,雖然你一直採用他,但有朝一日稍不採用他,就立即要與你敵對,到處去告狀,說有人在排擠他打壓他,因此總惹出很多的不快和是非來。

總之,小人一用他就驕傲起來,不用他就敵對起來,這是小人的通病。小人的習性千奇百怪,此處只不過例舉兩項來說明什麼是「小人」的習性而已。凡是有類似”不遜”或”怨”這種習性者,不論男女皆定義為「小人」。小人慾求多,得失多,情緒動盪不已,這都很不利養氣的。

當然不論男人或女人都可能會有這類毛病,顯然”不遜”或”怨”並不是用來定義「女人」的,而是在例舉「不利養氣」的兩則實例而已。因此無此毛病的女人們,用來自勉則可,大可不必直接對號入座,這就像無此毛病的男人們,大可不必對著「小人」兩字對號入座是一樣的。

總之,這話的大意是例舉兩則不利養氣的原因,其它諸如此類的毛病亦皆屬之。有這些毛病的任何男人、女人,都難以養氣,都應該要引以為戒。因此這段「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,近之則不遜,遠之則怨。」是用來奉勸善男信女若有類似難以養氣的毛病,要改過遷善,以便養足一身的浩然之氣的意思,而不是指責男人一定會如何,或女人一定會如何。